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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酉阳方言小说《村女桃花》之十

  • 我丑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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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5/7/30 20:28:57
  • 来自: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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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桃花,你要注意哦,这个姓胡的肯定不是个好东西,还有他那个驾驶员,说话牛B轰轰的不逗仗着有几个钱嘛,干二气。”小山喝了口酒,接着说:“我听说外头有些老板,专门打别个年青姑娘的主意,不叫人得很。”

  “这逗叫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小山老汉接过话题:“那年在深圳打工,我们工地侧边那家工厂,有个安徽来的打工妹,老实本份得很,也长得很乖,老板用钱勾引了别个好几次,人家姑娘死都不干,后头,老板设计诬陷别个小姑娘偷东西,硬是把别个逼得跳河了的哟。”

  “太黑人了哟,未必政府不管嘛?”桃花妈不相信朗朗晴天,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政府啷个没管呢,公安人员都来调查过的哟,包工头用钱买通了那些知情人,小姑娘跳河了,死无对证,厂头好多工友都说是老板逼死了别个,但都没得哪样证据,公安也没得办法。可怜那个姑娘哟,刚满20岁,据说她老汉是个瞎子,妈也是个老药罐,逗得个哥哥看起伸抖点,来深圳认领他妹妹尸体的时候,一身补巴巴衣服,一双胶鞋噻连脚指母都露出来了,看起照孽得很。这个事情桃花屋老汉都晓得,是不是嘛。”

  “有这回事,后头是啷个处理的,逗不晓得了。”桃花老汉证实说。

  “那时候才改革开放,很多政策都不完善,尤其是监督机制,出这样的事情,应该也不奇怪。”知识渊博的小王说。

  “这些有钱人也是哦,钱多了用不完嘛拿去做点善事嘛,缺德事情做多了噻,要遭报应的哟。”小河妈抹了把眼泪。

  ......

  一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天逗黑了下来,小河和他妈老汉、李村长两口子,还有村官小王起身告辞,各自回家。

  “妈,我今晚和你睡哈,要得不?”桃花一边帮妈刹剃,一边问道。

  “恁们大的人了,还和妈睡,羞哟。”

  “有哪样羞的嘛,我逗是想和你睡咯。”

  “要得,要得,先人板板。”

  “妈,将才伯伯摆的龙门阵,好照孽哟哈。”桃花躺在妈妈身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安徽打工妹。

  “逗是,幺儿,现在社会上坏人多得很,二回各把细点哈,遇到哪样事都要先和妈摆,妈好给你打个主意噻。”

  “妈,人家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是真的哇?”

  “妈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幺儿是不得,我们幺儿福气好得很,二回要当大老板,做大生意,还要嫁个好人户。”桃花妈紧紧地抱住了女儿。

  “我如果真的当大老板了,逗一定要多做好事行善积德。妈,你放心,我不得忘记哪些帮助过我们的人。”想了想,桃花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乖幺儿。”听到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桃花妈很开心,晓得这个女儿没有白养。

  这一夜,是桃花遭蛇咬以来,睡得最香的一夜。

  转眼间,到了包谷成熟的季节,这天,桃花起了个大早,背起背篼准备去土头搬包谷,看到桃花路过,正在李村长屋街阳边刷牙的小王赶紧吐掉嘴巴头的白泡泡问道:“桃花,这么早,上哪儿去哟?”

  “去土头搬包谷。”桃花答道。

  “等我一哈,我去帮你嘛。”

  “王哥,你会搬包谷哇?”

  “不会嘛学噻,又不是啥子高科技。”

  小王进屋把漱口杯放好,也顺手背了个背篼出来,兄妹俩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包谷地里。

  “桃花,搬包谷哇?”桃花他们正要开始干活,对面张三伯包谷地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来搭白,把桃花和小王黑了好大一跳。

  “背时红苕花,当真话黑死人不抵命哇,你从哪哈钻出来的哟?”桃花拍着胸口说道。

来人是桃花的小学同学,原名洪少华。说起这个洪少华,也算得上是村里的一大活宝了。他老汉是乡里烟草站的一名收购员,最会看人做事,一般村民来卖烤烟,哪怕烟叶再好,关系不到位,或者懂不起,没给洪收购员意思意思,一级烟叶硬遭压成了三级,关系好的亲戚朋友,或者意思意思了的村民,在洪收购员这哈,三级烟叶也可以变成一级烟叶。村民们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惹不起他。当时,种植烤烟是农民的主要经济来源。所以,每年收购烤烟的季节,洪收购员都会出够了风头,架子摆得比乡长还要大。也许是出于“父贵子荣”的原因,洪收购员的儿子,也逗是洪少华,也变得牛B轰轰起来,照倒好的吃,照倒好的穿,花钱像流水一样,一天到晚在村里东游西逛,不是用弹***打别个的狗,逗是用火炮炸别个的鸡,讨嫌得不得了。

  农村的矛私边边大多数都留有一个露天的大坑,将就好方便掏粪给庄稼施肥。12岁那年,洪少华在村东头田胜利屋矛私坑边屙屎。正拉得起劲,不晓得是哪个背时的突然在背后怪叫一声,把洪少华黑得“咚”的一哈,逗滚进粪坑里去了。恰好这时田胜利的妇人出来喂猪,看到有个细娃落进粪坑了,赶忙回屋喴来田胜利,两口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洪少华捞了起来。洪少华周身糊满了大粪,把整个村子都搞得臭哄哄的,田胜利两口子把他送回家,他妈用了五大桶水,才把他洗干净了。直到现在,也不晓得那个怪叫黑人的家伙到底是哪个。更加日怪的是,从那以后,洪少华说话的声音逗变得尖声尖气的,活像宫庭剧里面那些不男不女的太监,捞不倒是哪个讨嫌的人干脆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红苕花。

  红苕花嘻皮笑脸地说:“当真哈,桃花,二回莫喴我红苕花了,好丑人哟。”

  “你出的丑未必还少了嘛?硬是抱鸡母上香盒假充正神。”

  “莫挖苦人了,我怕你,要得不?吔,桃花,这个男娃二是哪个哟?你男朋友哇?”红苕花指着小王问。

  “认不到莫在哪乱嚼舌根哈,这是县上给我们村派来的村长助理小王。”

  “哦,原来是大领导啊,失敬,失敬。”

  “你过奖了,我可不是啥子大领导。”小王一眼逗看出,这个红苕花很会说话,鹩口白舌的。

  “红苕花,你将才啷个往人家张三伯屋包谷土头钻出来呢,莫是又在做哪样见不得人的丑事哈。”桃花问。

  “说哪些!好没得意思哟,桃花,我将才往这过路,看到有条菜花蛇唆进去了,想捉出来炖汤吃。”

  “啷个,有蛇啊,你啷个不早点说哟。”桃花不久前才遭蛇咬过,说起蛇逗黑得发抖。

  “你莫怕嘛,是菜花蛇,没得毒的。”

  “蛇唆到哪里去了嘛?你快把它捉出来噻。”

  “不在了,我到处都找焦了,也没看到,这个东西唆得快得很。”

  “王哥,我们各回去嘛,今天懒搬得了。”听说有蛇,桃花连包谷林都不敢进了。

  “来都来了嘛,还是搬两背回去嘛,桃花,你在外头宽敞处坐倒起等,我和这个领导来搬包谷,要得不?”

  桃花看了看阴深的包谷林,无奈地点了点头:“哪逗劳慰你了哈,少华。”

  听到桃花喴自己的大名,红苕花高兴得劳脚打裤地做起了活路。一哈哈,两个背篼逗堆得满满当当的。

  “桃花,吃嘛。”红苕花顺手掐下一根包谷杆,递给桃花。

  “啥子,这个东西也吃得?”小王嘿们惊奇地问。

  “当然吃得啰,和你们城头吃的甘蔗一样,甜日老鬼了,不信你试哈哇。”红苕花给小王也掐了一根。

  眼看太阳爬起老高了,红苕花说:“桃花,本来我想帮你把包谷背回去的,但我要到镇上赶车去酉阳,来不及了,只有你各慢慢背了哟。”

  “你去酉阳做哪样哇?”桃花问。

  “我在酉阳读驾校噻,昨天回来找我老汉要生活费。”

  “那逗不耽阁你了,你各去嘛,我背得起。”

  回到家里,桃花妈已经做好了早饭,看到小王累得满身汗水,桃花妈感动得连声说道:“硬是好干部哟,要是干部些都像小王这样噻逗好了哟。”

  “村长,你不给我解决噻,我逗各在你屋吃,在你屋睡哈。”

  “早逗给你说了的,这个事情要请示乡上了才能给你答复。”

  “我是不管那么多,反正我打光脚板的不怕你穿鞋子的。”

  “烂杆式,你啷个不讲理哟?”

  “管他妈B的哟,老子这歇是以难为难了。”

  隔壁李村长家传来了争吵声。

  小王和桃花赶紧跑了过去,原来,是村里一个名叫黄茂才的老光棍在村长屋耍癞皮。

  黄茂才年青的时候不务正业,跟倒一个跑江湖的贵州人走乡窜户卖耗子药,顺带给人家测风水,看坟地。说来也巧,有回他们两个到隔壁乡赶场,刚刚摆好地摊,一个妇人流眼抹泪地来买耗子药,黄茂才心头打了个屯,不敢卖给她,看她的样子,多半是进矛私不带纸--想不开。都是本地本方的人,这耗子药卖给她,万一整糟了噻,逗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哟。看到黄茂才不想卖给妇人耗子药,贵州人一屁眼都是火,一把拉过黄茂才,非常热情地卖了两包耗子药给妇人,妇人拿起药逗走了。

  “看她那样子噻,怕不是拿去闹耗子,是闹人哟,得整拐不哦。”黄茂才看着妇人的背影说。

  “你管她那么多做啥子?生意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贷,我卖的是耗子药,她人要吃管我屁事。”贵州人不高兴地说。

  黄茂才一上午都心惊胆战的,生怕有人找起来扯皮,到了中午,二人收了摊子,来到一家小饭店吃饭,刚刚坐下,从外面走进来两个戴盘盘帽的警察,直奔他们而来。

  “警察同志,有啥子事?”贵州人到底是老江湖,显得非常冷静。

  “你们两个,是卖耗子药的?”警察问。

  “拐了,坏火了,要遭。”黄茂才黑得凉汗都出来了。

  “将才是不是有个女的在你们摊子上买了几包耗子药?”警察问。

  “是,是,有这回事,怎么了,警察同志?”贵州人也开始害怕了。

  “那个女人和他男人打架,一时想不开才来买的耗子药,你想一哈后果是哪样嘛?”警察严肃地说。

  “警察同志,不关我的事哈,是他估倒起卖给人家的。”黄茂才指倒贵州人说。

  “你不要激动,等我把话说完。”警察打断黄茂才的话,继续说道:“幸好你们卖的耗子药是假的,那女的吃了屁事没得,不然,你们逗麻烦了哟。”

  听说妇人没事,贵州人和黄茂才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人家告你们卖假药,欺骗消费者,你们跟我们一起到工商所去说清楚,接受工商的处罚嘛。”

  从工商所出来,黄茂才逗和贵州人搞铆了,贵州人骂黄茂才关键时候闪色子,不够意思,黄茂才日诀贵州是个大骗子,卵狂精,二人就此各走各有路了。

  没有了贵州人,黄茂才不晓得各人该啷个求生活了,这些年,他懒散惯了,说起做农活逗脑壳青痛。想来想去,他觉得只有帮别个测风水,看坟地才是唯一的出路,既松活,又有饭吃,有酒喝,有烟抽,还有钱赚。“管他妈B的哟,混一天算一天。”逗恁个,黄茂才背起贵州人搞忘拿走路的罗盘,凭着这两年跟倒贵州学的二通二通的风水知识,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一天,黄茂才来到了秀山县的一个乡场,刚刚挂出“看风水,测坟地”的招牌,逗来了一个妇女,说是屋头要打生基,请他去看一哈坟地。

  黄茂才跟在妇女身后往她家里走去,路上,黄茂才看着妇女的后背、腰身、臀部,心头突然有了一股原始的冲动。也难怪,都快40岁的人了,连女人是哪样滋味他都还没有尝过,眼前这个妇女,虽说也算是半老徐娘了,姿色还是有几分的。

  “先生,到了,进屋哇。”黄茂才东想西想的时候,妇女说话了。

  “唉呀,大妹,不好,你屋里头有一股杀气,有血光之灾哦。”刚迈进门坎,黄茂才逗惊风活扯地叫了起来。

  其实,黄茂才球都不懂,之所以这样说,是他在路上逗想好了的“绝招”,目的就是想把眼前的妇女引诱上床。

  “是不是哟,先生,有办法破解不?”乡下女人本来逗非常迷信,黄茂才的鬼话把女人尿都黑出来了。

  “你男人不在家哇?”黄茂才突然想起,假如别个男人在家,那逗搞不成哪样好事,骗点吃喝逗各开路。

  “我男的一直在外头打工,好多年都没有回来了哟,如果他在噻,这些事也不用我劳心费神的了哟。”妇女说。

  黄茂才高兴死了,故意装神弄鬼地说:“凶,凶,这屋头硬是邪气重得很,不大好打振哟,一般的道士根本招呼不住。”

  “先生,不管啷个,你一定要帮我哈。”妇女急得要哭了。

  “要说办法也不是没得,只看主人家愿不愿意咯。”黄茂才故弄悬虚地说。

  “唉呀,先生,该啷个做你说嘛,硬是急死人了。”

  “好嘛,那我逗明说了哈,你这屋头有五鬼,我将才看了一哈,最难得打振的是那个色鬼,它非要和你睡一觉了才肯放手。怪也怪主人家你各长得太乖了。”说完这句话,黄茂才咪着眼睛看了看女人。

  女人脸巴绯红:“老都老了,还有哪样乖的嘛,先生,你说啷个办呢?我总不能和鬼睡瞌睡噻。”

  黄茂才觉得时候到了,对女人说:“我施法术,把鬼附到我身上,效果是一样的噻。”

  女人一点也没有查觉有哪样问题,只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这样做了逗没得事了噻,先生。”

  “保证你一家从此事事顺心。”黄茂才给女人蛮了个热屁。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当黄茂才把女人哄上床,行其好事的时候,女人那多年没有回家的男人突然逗回来了……。

  事情传到村里,黄茂才从此臭名远扬,加上本来又穷,找媒人说了几个姑娘,人家都嫌他名声不好一口拒绝,直到现在,他也还是个光棍,还有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烂杆式。

  两年前,按照国家政策,乡里开始搞低保,黄茂才说各人无儿无女无妇人,和五保户没得好大区别,逗天天缠到村长要办低保,李村长觉得他年纪并不是很大,身体也没得毛病,暂时不具备享受低保的条件,所以一直没有考虑他的问题,黄茂才感觉到很不舒服,认为村长是故意在整他,所以今天逗闹到村长屋里来了。

  桃花他们到来后,劝村长的劝村长,劝烂杆式劝烂杆式,这时的桃花,绝对没有想到,逗是这个下流讨厌的黄茂才,竟会在她未来的生活中充当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 黎亮人
  • 发表于:2015/7/31 12:42:33
  • 来自:重庆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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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写得太好了,
可大可小  可小可大,
  
  • 冉乔峰
  • 发表于:2015/8/1 0:50:05
  • 来自:广东
  1.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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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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