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饭,是我们土家族、苗族的饮食文化。据前辈讲,戊日属土,所以这天是祭祀土地菩萨的日子,以祈年景顺利,五谷丰登。何谓社饭?切腊肠和糯米,拌蒿菜为饭,称之社饭。社饭本是古代的一种祭祀土地神即社神的饮食。同时,由于社蒿具有很好的药理作用,能预防和治疗肿痛、痨、疟、痢、痔等多种疾病,所以社饭也是我们传统药膳中的一个常见品种。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社饭失去原本祭社神和忆苦的意义,演化成尝新品味的美食,所以社饭就越做越精了。
做社饭时,先是准备约600克糯米,350克大米,300克熟腊肉,400克青蒿菜,300克野葱,并根据自家人的口味加一些豆腐干和野菜,然后把腊肉切成小丁,野葱去根须切成短节,蒿菜洗净,只用嫩叶,切成短节,揉出苦水挤干水分,再把糯米、大米淘洗干净,糯米用水浸泡,大米先放入沸水锅中稍煮片刻捞出,滤去米汤,糯米滤去水分后与煮过的大米混合在一起,放入少许猪油和腊肉丁、野葱、蒿菜、盐、味精拌匀,放入木甑内,用柴火蒸熟即成。在做社饭时,还需要把握两个小诀窍:一是蒸糯米饭要蒸到不生不熟,比平常蒸的甑子饭稍硬;二是在蒸的过程中要柴火旺,一气呵成。
小时候,我总爱看母亲做社饭,围在灶台边,眼巴巴地望着甑子。只要听到母亲说声好了后,我便迫不及待地搬个小板凳站上去,双手揭开竹篾制成的甑盖,那一刻,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吃上一碗,青蒿野葱味馨香,腊肉香味浓郁,米饭油而不腻,味道鲜美极了。
母亲做的社饭,不光是自家人吃,还盛几大钵送给左邻右舍,一边送一边提醒邻居:“呃!冷了的话炒了吃,越炒越香哩。”末了还会自言自语一番:“送完了自家的,吃不完别家的。”
打懂事起,一到春天,我只要看见有的人家爬山上坟,就吵着母亲做社饭。清明时节,就站在坡上看家家户户屋顶的炊烟。那些日子,我们村里就像过年过节似的,可谓“五戊经过春日长,治聋酒好漫沽长。万家年后炊烟起,白米青蒿社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