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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4/14 3:41:02
-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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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用寢室僅有的電飯鍋給她煮了點粥,她吃得很歡.吃完我提議給她梳下她頭上稻草似的頭髮,她也答應了. “謝謝妳!”她溫和的說,鏡子裡她居然有了一點害羞的神色.我繼續給她梳著. 我想,她現在一定是很清醒的.因為,她說著她的故事的時候居然面帶著幸福. 她和玲在公司裡是很好的朋友.剛進公司不久玲就給她介紹了男朋友,那男人很有錢而且有權.在公司她可以什麼都不做也能拿到比別人拼死拼活掙的工資多很多的錢.男人對她很好,百依百順、溫柔體貼,她也覺得很幸福.在適當的時機,她便把自己交給了那個男人.在她看來她是會從ㄧ而終的跟著他的.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那男人在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跟她攤牌說他在另一個地方已經有了家庭.她想到了死,男人安慰她說自己會離婚,然後跟她在一起,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他會做孩子的爸爸.懷孕的那段時間男人經常帶她出去補充營養,所以會經常外出.因為男人在公司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她被留在了314.用那麼多員工的離職換來的.她清醒的時候依然覺得很幸福,男人前幾天還來看她,說馬上就可以帶她走了.讓她在這裡等他,她叫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否則男人會有很大的麻煩.我告訴她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心理的謎團在漸漸的清晰了. 晚上,她說她好高興,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她想洗個澡.她就那樣在我面前脫光了衣服.當我看到她乳房上那些一條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時,整個人都被震攝住了.一條條像蚯蚓一樣的,有的已經乾了結疤,有的殷紅的血肉還翻在外面.儘管她整個人都像被抽干了,可她的乳房依然完好,這也許就是才生完孩子的原因,可那些蚯蚓一樣的傷痕讓我差點沒忍住嘔吐. “孩子總是不老實,吃奶的時候總是喜歡亂抓.”她幸福的說著 “有的時候我總是做夢孩子长出長長的獠牙想要咬掉我的乳房,所以,我用尖尖的指甲抓死他.剛開始他總是哭得很大聲,慢慢的就不再哭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神色是陰冷的,嘴角確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現在,我很確性她的精神確實已經不再正常了.我趁著她洗澡的時候給上面作了報告,公司說明天就會請醫院的人來接她,今天晚上希望我能夠守好她.我想這是我能做的,只是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是哼著歌出來的,看來她確實是很開心. 我把她安排在我對面的下舖,這樣我就可以很容易的看著她.我關燈的時候她還跟我道晚安, 她入睡得很快,呼吸很勻靜,想是已經睡著了.這麼幾天我也沒睡好,漸漸的就也迷糊的睡了.到後半夜的時候夢裡就傳來了嬰兒嘤嘤的哭泣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當然,這不是夢.我只能呆傻的坐在床上看著那一切發生,門上窗戶的陰弱月光透進來剛好能讓我看清楚對面下舖正在發生的事情. 晴的被子已經被踢到了床下.她就那樣睜著眼睛呆滯的看著地板上,嘴裡發出嬰兒般哭泣的哼哼聲,白骨森森的雙手不停的在她雪白的乳房上又揉又抓,尖而利的指甲就這樣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血一路順著指甲流出來.一會她就起來,像是在地上抱起個什麼東西,嘴裡哄著:”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要你……”一會她又抱著那團空氣躺到床上,嘴裡又發出嘤嘤的哭泣聲,雙手也開始不停的傷害著自己.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敢做,就只能那樣呆坐在床上看著她那樣反覆的折騰到天亮才疲憊的睡著. 這次來的不是醫院的急救車,而是精神病醫院的專車.晴依然是被抬走的,還有她的孩子,她抱著的那團空氣.她折騰的太累了,醫生們把她挪上單架的時候她都沒有醒來.人都走了,這次沒有留下那麼多人,只有我和隔壁寢室幾個未離開的女生.我們彼此都只是互相看看,什麼都沒有說.她們回她們的宿舍,而我去公司行政領取了離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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