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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小说:我的年级我的班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九章

  • 我丑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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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8/9/7 15:2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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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高一年级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进入高二的第一天,班里新来了一名女生,名字很好听,叫姚小鱼,容貌秀丽至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她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突出的酒窝也在笑。

姚小鱼的到来,仿佛给班上的男生打了一支兴奋剂。

“这个姚小鱼不光长得乖,还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程在悄悄地对李晓说,眼光却一直停留在姚小鱼身上。

“你想追她?我劝你趁早刹车。哼,女生,我算是见识过了。”自从杨荧拒绝了他的求爱,李晓变得异常的沮丧和萎靡。在他的内心,长得越乖的女生越无情。

不得不说,还没有走出“失恋”阴影的李晓有这种偏激的想法,也算是正常现象。因为突然失去“自我中心”的感觉会使人心理失衡。当别人持续表现出爱慕,被追求的人就会形成“自我中心”的心理状态,感觉自己非常出色,简直就是人见人爱,无比自信,这种心理状态会使人陶醉其中。当恋人突然离开或者遭到恋人的拒绝,维持这种自信的环境就被打破,人会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一钱不值。为了挽回以前维持自信的环境,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替自己解脱,极端的时候甚至会自我伤害或伤害别人。

“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绝对。李晓,失恋是绝大多数人一生中都要经历的,你现在应该庆幸只是失去了一个生命中的过客而不是朋友或者亲人,珍惜所拥有的,不要再缅怀已逝的情感,否则你只会在缅怀过去的同时丧失更多身边的缘分。”程在的语文成绩一向不错,与人交谈,总是字斟句酌,出口成章。

“别说得那么好听,等你遇上同样的事,你才晓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由此可见,现在的李晓,心灵有多么的灰暗。

程在长长地叹了口气。

高二的生活如同一杯浮着一层芝麻油的白开水,开始还有些新鲜、诱人,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平平淡淡。闲暇时,同班的女生会经常聚在一块闲聊,而姚小鱼的名字出现率极高。从她们那种挑剔的语气与迷茫的神色中,姚小鱼的总体形象浮出水面:“漂亮,清高,爱打扮,招惹男生喜欢。”这种评价,对程在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丝隐隐的遗憾,因为在程在的印象中,姚小鱼是冷傲的,但绝不庸俗。姚小鱼的课桌与程在的课桌在同一排,中间相隔四个同学,只要稍稍转头,程在就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的那种陌生与不安。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越来越熟悉了,经常无缘无故地相视而笑。在慢慢走入她的内心世界后程在才发现,原来她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这个平时看起来冷漠高傲的女生原来也很热情、亲切。的确,姚小鱼爱打扮,一大帮男生在暗地里迫她,可是她的行为举止与一些处事的态度却很端正。

在一次聊天中,姚小鱼颇有感触地说:“我是挺爱打扮的,女孩子爱美难道有什么错吗?追我的男孩的确很多,但我从来没有接受谁的表白,到不是因为我真有怎么怎么的清高,而是我觉得自己还不到该谈恋爱的时候。”姚小鱼的观点让程在觉得她其实蛮有头脑的。与姚小鱼相处的每时每刻,对程在而言,都是开心着的、幸福着的,为此,他悄悄地写下了《游过我心湖的小鱼》这篇秘密日记。

有一个人,动作比程在麻溜。也许是因为姚小鱼的一个笑容,也许是因为她的某一句话,让曾平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她,他便开始慢慢地注意着她的一言一行。

近一个星期以来,姚小鱼发现自己的课桌里总会莫明其妙地多出一些东西,比如糖果、水果、鸡蛋等物品。她当然明白究竟是啷个回事,但“作案”人是谁,她心头也没有底,就目前来说,最大的嫌疑对象只能是程在。

这天,姚小鱼实在憋不住了,暗暗地问道:“程在,我课桌里的东西是你放的嘛?”

“什么东西?我没有啊。”程在惴惴不安地回答。之所以惴惴不安,是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悄悄给小鱼送东西的这个人,肯定会成为他生活当中的情敌。

“不是你,那会是哪个呢?”姚小鱼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程在多了一个心眼,他决定暗中视察,无论如何也要帮小鱼,当然也是帮自己找出这个“作案分子”来。

“放东西的人是曾平。”通过几天的“侦查”,程在肯定地告诉了姚小鱼。

“曾平?怎么可能?我和他连白都不答的。”姚小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是他,小鱼,我不会看走眼。要不,我把他约出去你自己当面问一下。”程在心头酸溜溜地说道。

姚小鱼想了想说道:“也好,我当面告诉他,不要再花这些冤枉钱了。”姚小鱼这句话让程在听了觉得非常舒服,她不愿意让曾平再花冤枉钱了,就说明她直接地拒绝了曾平,这对程在来说是多好的事啊。

程在把曾平约出教室:“曾平,姚小鱼请你下晚自习了去一趟操场,她找你有事。”

“姚小鱼找我?啥子事?”曾平脸红筋涨地问。

“去了就晓得了。”程在说完就回到了教室。

“曾平同学,我课桌里的那些东西是你送的吗?”见到曾平,姚小鱼轻言细语地问。

“是,是的,但是,小鱼……。”

“别但是了,曾平同学,谢谢你的好意,请你今后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你别误会,小鱼,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就是莫明地喜欢你。”曾平鼓起勇气大胆地表白了出来。

“你还是别喜欢我为好,否则,一年之后,你会后悔莫及的。”

“不会的,小鱼……。”曾平辩白道。

“对不起,我真的配不上你。”姚小鱼打断曾平的话。

看着姚小鱼远去的背影,曾平无奈地自嘲:也许是我配不上你。

其实,没有过恋爱经历的曾平不懂,任何一个女孩子在被人追的时候,心理都是很复杂的。她也许很开心,但是又带着点惶恐,她对这个闯进自己平静的生活的男孩子,有着欲拒还迎的矛盾心理,她不是故意的。不要以为她在考验你,她其实也在和自己斗争,她怕受到伤害,也怕伤害到你。

“如果我们用错误或不适当的方式表达爱,于是就成了溺爱、宠爱、占有欲的爱、骄奢的爱、控制的爱、嫉妒的爱,让真爱却躲了起来。”

好朋友冯卫东的一席话,让曾平明白了很多道理:爱一个人,不仅仅只是给她一点东西。爱与不爱,并不是做给外人看的,而是做给自己的心看。于是,他换了一种爱的方式。

姚小鱼是聪明的,她清楚曾平的心意,却装作不懂。每次不经意间迎上他迷恋炽热的目光,她都会尽量还以一个自然的微笑,来掩饰内心深处掀起的阵阵波澜,然后把头深深地扎进书堆里。她心里清楚地知道,此时,学业对于她是最重要的。

在现实生活中,带给心灵深处巨大震撼的往往就是那些不足挂齿的细微之处,但是却需要一颗智慧的心去感受。就像一部经典的爱情电影,曲折离奇的情节和激情热烈的场面固然不可缺少,但真正打动观众的只是一个楚楚动人的眼神或一句款款深情的对白。

          二十九

徐攀家在乡下,有两个月没有收到家里寄来的生活费了,据说是家里出了些事情,妈老汉手头比较紧,带口信来让他先找同学借点钱用着。徐攀找了好几个他认为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同学,可是都没有钱借给他。这倒不是同学们吝啬,那个时候的学生都穷,手头有余钱的还真不多。女生大多精打细算,相对宽松一些,但徐攀委实放不下脸来向女同学借钱。

这学期学校外面公路边新开了一家便餐店。之所以称之为便餐店,是因为它就是临时搭建的一个小木屋,连厨房都是露天的。店主既是老板,也当厨师,店主婆自然就是收费员兼清洁员了。店主为人非常的奸诈刻薄,视钱如命。只要给钱,学生们在他店里抽烟、喝酒、打牌、赌钱甚至恋爱约会,他统统提供方便。没得着落的徐攀只好天天在他店里赊帐吃饭。

这天,徐攀刚刚端起饭碗,还没来得及盛饭,店主婆就过来催帐了:“徐攀,你在我这里吃了有20多天了,该结帐了哈。”

“嫂子,再等几天,好吗?等我老汉把钱寄来了保证不少你一分钱。”

“先说,再过几天老子要收利息了哈。”正在和几个学生玩扑克牌的店主恶狠狠地说。

“乃也,老板,说点别样。”店主的话虽难听,但徐攀只能带着讨好的语气回答,心怕得罪了老板,搞得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你妈个B,麦得钱吃饭各人找针线把嘴巴缝起嘛,饿死你狗日的才安逸。”店主越说越来劲,最后居然霸子连天地骂了起来。

是可忍,熟不可忍。徐攀终于发怒了:“我欠你饭钱你决我妈干什么?你才是狗日的。”

店主放下手中的扑克牌,一把抓住徐攀:“狗日的,敢决老子,今天不把帐还清,你娃走不脱路。”

“啥子事,老板?”刚巧从外边路过的余召看见店主抓着徐攀不放,走进来问。

“这个杂种吃饭不给钱,还日决老子。”

“放你妈的屁,给你说了,老子现在没得钱,等有钱了分都不少你的。”

“你欠他好多钱?”余召问徐攀。

“他在我这赊帐20多天,前前后后该有60多块了。”不等徐攀开口,店主婆就把帐算给余召听了。

“你把他放开,这钱,我替他付了。”余召分开店主抓着徐攀衣领的手。

“老板,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今天的事,你记倒哈。”徐攀咬牙切齿地甩给老板一句话。

“你放心,我不得忘记,随时等到你哩。”老板也不示弱。

“余召,谢谢你。”出了便餐店,徐攀感激地说:“等我老汉把钱寄拢了保证还给你。”

余召从口袋里摸出几十块钱,统统塞到徐攀的手里:“其他的都别说了,明天拿这些钱去后勤处买些饭票,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现在和我一起去学校食堂吃晚饭。”

徐攀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天晚上,学校包了场电影,是一部战争片,名字叫《曙光》,影片分上下集,快十二点了才放映完。在余召的帮助下放下包袱的徐攀和同学们有说有笑地回到寝室,刚刚准备洗脸睡觉,那店主突然带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闯了进来,抓住徐攀就开始打:“龟儿子,是不是你做的?”

“啥子事情是我做的?”徐攀边躲闪边不解地问。

“龟儿子,还装得像哦。”刀疤脸一凶二恶的说。

同室的冉鑫洋赶紧过来劝架:“有啥子事好生说,莫打人哈。”

“这个狗日的偷了我店里的钱。”店主指着徐攀,语气肯定地说。

“放你妈的屁,我一直在看电影,哪个偷你的钱了?”徐攀气得咯呀咯的。

冉鑫洋问:“你说钱是他偷的,有证据吗?莫乱冤枉人哈。”

  店主认准了偷二就是徐攀:“就是你狗日的,下午才警告我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晚上就动手报复了,动作麻溜哟,老手了吧,杂种。”

“快把偷的钱拿出来,不然先暴打你龟儿一顿,然后送派出所关死你狗日的。”刀疤脸威胁道。

“真的不是我偷的,你们不能坏我的名声……。”无助的徐攀深感屈辱,两行泪水潸然滑落。

“妈个B的,你说你一直在看电影,有人证明吗?”店主问道。

“我和余召同学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就去河边洗衣服,洗完衣服回来,电影已经开始了,我只能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看电影,周围的人都认不倒,我找哪个来证明嘛?”徐攀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没人证明你娃啷个都癞不过去,快还钱来。”刀疤脸向徐攀伸出了手。

“别急,等事情搞清楚了再说。”被冉鑫洋从旁边寝室喊过来的罗天宇挤了进来。

“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还要啷个搞才算清楚?”想必店主早就听说过罗天宇的大名,气焰一下子减弱了许多。

“俗话说,捉贼捉脏,连脏物都没有,你凭啥子说明他就是贼?老板,这个玩笑开不得哟。”罗天宇反驳道。

“搜身,老子不相信搜不出来。”刀疤脸把手向徐攀的身上摸去。

罗天宇一把抓住刀疤脸的手:“你没有权利搜公民的身,就算是政法机关办案,也要出示搜查证的,你这是侵犯人权。”

“鸡巴的人权,见贼不打三分过,你娃晓得个铲铲,快放开我的手,不然老子打人了哈。”刀疤脸边说边挣脱。

“你凭啥子认定徐攀就是那个贼呢?”罗天宇问道:“想打架容易,等事情搞清楚了,随便你啷个打都可以。”

店主赶紧向刀疤脸使眼色,意思很清楚:你娃别再纠缠下去,罗天宇不是你惹得起的。

“那这件事啷个办呢?不可能让我无缘无故地损失几百块钱噻,我只能找你们学校领导了哟。”店主比较客气地问罗天宇。

“你是社会上的人,在校园外面开店,按理说不该学校来管这件事,你只有报警,让派出所来调查处理。”罗天宇果断地说。

“想清楚起哟,报警噻怕你同学要遭坐牢哦。”刀疤脸假装好意地提醒。

“如果真是他干的,法律无情,该坐牢就坐牢,没什么含糊的。”罗天宇压根就不相信徐攀能干出这种事来,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故而信心十足地回应。

通过派出所的调查,案件真相很快浮出了水面:天黑以后,听说有电影看,店主两口子高兴惨了,心慌刨烧地锁好屋门,端起板凳就往学校操场跑,一心只想着占个好位置看电影,连放在柜台里的三百多块钱都忘记收了。他们两口子的行踪,被他们的朋友刀疤脸看得清清楚楚。刀疤脸原本是来找店主喝酒的,远远地看到他们端着凳子出门了,心里就打起了烂条。估计电影放到高潮的时候,刀疤脸趁着夜色偷偷地摸到便餐店,顺手拿起灶台上的一把火钳,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房门……。

得逞后,刀疤脸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心安理得地挤进了电影场,他心头还惦记着那顿酒,想等电影散场后再去店主那里过过酒瘾。店主两口子回到店里,发现门锁被撬了,放钱的桌子也被撬了,正在着急的时候,刀疤脸装着刚刚从电影场过来的样子走了进来。

店主对他说了被盗的事,他也装着同样着急的神情,并有意识地启发店主:“今天哪些人来过店里,有没有值得怀疑的对象?比如跟你有过节的,有过矛盾的?”

“你这一说,我倒真想起一个人来……。”店主把下午与徐攀发生口角的事说了一遍。

刀疤脸眼睛一亮,真是天助我也,替死鬼来了,于是他怂恿道:“肯定是姓徐的这娃了,你想,他正缺钱用,又刚同你吵了一架,而且还说了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话,明显就是迟早要报复你噻,不是他才有鬼。”

在刀疤脸的“启发”撮弄下,被蚀财心痛得失去了理智的店主便认定了徐攀就是盗贼。于是,就有了店主与刀疤脸撞进学生寝室“栽赃陷害”徐攀的过程。

“老板,今后要多个心眼,你接触的人不一定都是可靠的,不要让假象蒙蔽了双眼,便不能随随便便冤枉别人。”派出所警察警告着店主。

“嗯,嗯,我晓得了,警察同志,那个狗日的刀疤脸,我平常待他如兄弟一样,没想到他狗日的会耗子挎左轮--起了打猫心肠。”

警察继续说道:“老板,你应该公开向徐攀同学道个歉,挽回一下对他名誉的影响。”

“一定,一定,民警同志请放心。”店主点头哈腰地应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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