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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小说:我的年级我的班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

  • 我丑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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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8/8/24 9:3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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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转眼到了1986年的春天,天气慢慢转暧了,春姑娘的长袖翩翩起舞,万物恢复了勃勃生机。在风的吹拂下,漫山遍野的花儿睁开了眼睛,一朵两朵,一丛两丛……连成片,汇成海。面对这蓝的红的黄的……气势磅礴的色彩的海洋,我们的烦恼没有了,萎靡没有了。感谢春天的色彩给我们带来向上的力量和信心。

  “拐了,不晓得是哪个B崽崽把我过起干疮了,日嘛痒得直不住。”徐攀边伸手在内衣里刨,边日妈捣娘地骂。

  干疮,医学名叫疥疮,是人型疥螨通过直接接触而传染,也可通过病人使用过的衣物而间接传染。疥螨常寄生于皮肤较薄而柔软的部位,如指缝及其两侧、腕屈面、肘窝、腋窝、脐周、腰部、下腹部、生殖器、腹股沟及股上部内侧。发作起来,剧痒难忍。

  那段时间,三中有很大一部分学生传染上了疥疮,治疗疥疮的特效药只有硫磺软膏,一时间整个校园都充满了硫磺的气味。

  “快去买点药擦噻。”程在边说边走得远远的,生怕给各人传染了一样。

  “这个月生活费都花光了,麦得钱买药了喂。”

  “日嘛不晓得想办法哇。”

  “想啷样办法哟,去偷?不会,去抢,没胆,算了,拖几天再说。”

  龙兴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过来说:“我有办法找钱,就看你几筒愿不愿意搞。”

  “只要不偷不抢,有哪样不敢搞的?说来听哈,我这几天也穷日老鬼了。”一听有钱赚,曾平也凑了过来。

  龙兴强说:“你娃莫侮辱我的人格哟,妈B饿死嘛,老子们也不得去偷去抢噻。听倒起,学校出去,往酉阳县城方向不远,有个地方,叫岩门底,哪里的鱼多日鬼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抓倒团鱼。”

  “你的意思,去搞鱼来卖?”

  “是噻,明天星期天,大家一起去搞鱼嘛。”

  “你说得轻巧吃根灯草,没得钓鱼杆,没得鱼网,拿哪样整嘛?莫又是拿你那个三步倒闹哈。”程在打起了退堂鼓。

  龙兴强卖着关子说:“三步倒我早就甩丢了。至于啷个搞鱼,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都晓得龙兴强东西多,说不定他娃真的又默出啥子鬼主意来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龙兴强、程在、徐攀、曾平四个人就出发了,看到龙兴强就带了两条蛇皮子口袋,大家的心头都有点悬,空手空脚的,拿哪样去搞鱼哟?

  有人说道:“龙兴强,你娃莫算塘子哦,哄老子们白跑路噻,老子们不认黄哦。”

  龙兴强也不闹话,优哉游哉地走在前面,还操着他那卖烧腊的破嗓子唱起了歌:小小的水仙花,我不愿离开她,我心里放不下,小小的水仙花……。

  岩门底离学校有近十公里路,那时候汽车少,每天就一两班客车,还基本上挤得满满当当的,路上招呼了好几次,司机都没有停车,只能靠各人的“11号汽车”了。

  到了目的地,大家都走得汗流浃背的,龙兴强让大家找个草坪休息一下,他一个人提着一条蛇皮口袋往公路边一座石灰窑走去。当龙兴强回来的时候,口袋里装满了石灰。原来,这家伙是要用它来闹鱼,准确地说,石灰毒不死鱼,只是把鱼们呛得受不了时,昏头昏脑地浮出水面换气,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擒获了。

  那个时候野生鱼的确很多,水质也很好,站在岸上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鱼们在深水里嘻戏游弋,大到两三斤,小至中指长,成群结队的,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龙兴强的招数果然有效,不到中午,他们就收获了三十多条大水不一的鱼,最大的一条足足的三斤二两,最小的也在一斤左右,至于小鱼,一概放归河中。龙兴强有他的理由:“小的不要,等它长大哈了再来整,那时候才管钱。”

  “轰。”河上游突然传来了爆炸声。

  曾平说:“狗日的,准是有人在炸鱼。”

  话刚说完,就看见两个人匆匆忙忙地从公路上向河边跑来,其中一个边跑边喊:“都不许动,我们是漁政管理处的。” 

  两个人跑到河边,看到龙兴强他们抓了那么多的鱼,一凶二恶地吼道:“你几爷子胆子大吔,敢公然用炸药炸鱼。”

  “我们没用炸药,你莫要冤枉人。”徐攀分辨道。

  “老子们分明听到爆炸声了,你狗日的还敢狡辩。”

  “不是我们,是那上边有人在炸鱼。”龙兴强指了指河的上游。

  “老子去看一哈,如果敢哄老子,你几筒栽得深。”其中的一个人飞快地向上游跑去。不到五分钟,他就气势凶凶地回来了:“上头根本就没得人,狗日的扯谎日白。鱼全部没收,你几爷子赶紧滚蛋。”

  “不搞,我们没用炸药,凭哪样没收我们的鱼呢?”曾平一把按住口袋,不准那两个人没收。

  “吔,你娃是不是想座几天班房哟?晓不晓得炸鱼是犯法的?”

  “你去喊公安来破案嘛,我们没炸鱼。”一听说要座班房,龙兴强不高兴了:“我不信公安也像你们一样不讲理。”

  对方不以为然地说:“给老子,你晓不晓得公安和我们是一家人,你以为公安来了你就有好日子过嗦?”

  “你说我们炸鱼,拿证据来噻,凭嘴巴说哇?”

  对方指了指蛇皮口袋:“这鱼就是证据,你们没炸,鱼无痴白故跑到你们口袋里来了?”

  程在忙中出错:“这是我们用石灰闹的。”

  “这哈说走火了哈,石灰闹的也不行,必须没收。”对方一脸笑得稀烂。

  龙兴强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大喊一声:“等哈,把你们的工作证拿出来我们看看。”

  “白痴,你算哪把夜壶哦,还想看我们的工作证。”

  “李滚龙,你个龟儿子,又在吃别个诈哇?羞你妈B先人哟。”公路上有个人扯起板筋在骂。

  想没收鱼的人答话了:“关你卵事,各人爬哟。”

  “老子就是见不得你龟儿子冒充渔政管理的人吃别个诈。”那人边说边走了下来。

  自称渔政管理员的两个拔腿就跑了。

  “同学,刚才差点上当了哈。”那个人笑嘻嘻地问。

  徐攀赶紧致谢:“大哥,谢谢,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就白忙了。”

  “刚才那两个B杂种,经常冒充渔政管理人员在这条河里吃诈,我老挑上次就遭他们整心慌了,欺负我老挑是外地人,不认得他,幸好遇见我了。不过,同学,钓鱼、抓鱼都没有问题,可千万不能毒鱼、炸鱼哈。”

  “晓得了,大哥,我们不得乱来的咯。”

  今天收获不小,两条蛇皮口袋很快就装不下了。石灰的效力没过,河面上还有鱼不断的冒起来换气。

  龙兴强依依不舍地说:“不抓了,早点到丁市街上把鱼卖了,不然腐烂了就麦得人要了。”

  四人隔吱隔吱把两口袋鱼抬到朱家饭店,朱老板认出了龙兴强和曾平:“吔,你几筒凶哦,不是狗就是鱼的,操得麻哟。”

  “朱老板,鱼卖给你,要得不?”龙兴强累得烟死倒憋的,连说话都打不起阳神了。

  “还是留几条各人吃噻,晌午都没吃,饿日鬼了。”

  朱老板一过称,一共四十八斤鱼,按当时的市价,卖了144元,四个人高兴得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二十三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悄地从指尖溜走。班级这个大集体,无形中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第二个家,毕竟一个星期七天我们有五天的时间都在这里。我们在这里一起欢笑,在这里一起烦恼。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中,我们所有同学在一起发生过的故事,随着岁月的流逝,积累的越来越多,这些故事也许不会太完美,但毕竟都是属于我们的回忆。

  一年的时间以来,我们所有同学之间发生的一段段故事,如一颗颗珍珠,用一串绳子穿起来,便可以成为一个迷人的项链;一段段故事,如一个个文字,书写着我们的历程,拿起心中的画笔,一起去描绘那属于我们的故事,让它充满色彩。

  今天是个难得的周日,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晨雾,一缕缕地洒满了校园。

  睁开眼睛,冯卫东就嚷嚷开了:“班长,组织一下春游噻,莫糟蹋了这么美妙的春景啊。”

  “对头,班长,组织一下同学,大家出去疯一盘。”同学们纷纷表示赞同。

  “好都好哟,就是安全问题……。”班长吴海担忧地说。

  余召:“又不是小学生了,安全问题大家都晓得注意的。”

  “我还是去找其他班委商量一哈再说。”吴海边说边走出了寝室。

  “B,班长卵款金,这怕那怕的,他不组织的话,我们几筒各人去。”冉小军对班长的犹豫不定很不高兴。

  “你娃行实,想耍嘛各一个人去噻。”自开学那天与冉小军发生了口角抓扯,结下了梁子,余召就一直不和冉小军搭白,说他是个“屁眼虫”。

  冉小军回骂道:“关你卵事哇。”

  余召话也不说,随手抓起一根木棒就向冉小军走过去,冉小军也怒火冲天地作好了打架的准备。

  “你两个吃饱了哇,好大个事嘛,打啥子架哟。”罗天宇机灵地站在他们中间,及时阻止了二人的冲动。

  “天宇,你不晓得,这B娃一直看我不顺眼……。”冉小军指着余召讲了结下梁子的经过。

  “就为这点小事吗?”罗天宇边说边搂着冉小军的肩膀向寝室外面走去:“小军,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是苦了你自己。我们都知道余召的性格,他本质上并不坏,只是口无遮盖而已。你要学会宽恕他、包容他,对不对?”

  “可是……。”

  “别可是了,小军,我们一起进去,心平气和地同余召同学沟通一下,好吗?大家能够走到一起,本身就是一种缘分,何必为一点小事搞得红眉毛绿眼睛的呢?”

  一起走进寝室,不等冉小军开口,罗天宇就笑嘻嘻地对仍然气鼓咙咚的余召说:“好了,好了,莫气大了,余召同学,刚才我在外边和小军摆谈了一哈,他承认自己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到位,造成了你们之间很多的误会。”

  “天宇,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冉小军正要分辨,罗天宇赶紧打断他的话,并使劲冲着他递眼色,冉小军明白天宇的良苦用心,他也发自内心地认同了天宇刚才那一番不无道理的话语。

  “其实,我也做得不对,不该对冉小军同学抱有成见,耿耿于怀。说起来也没为啥子,我这人就这个烂脾气。算了,小军同学,我正式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余召向冉小军伸出了手。

  听余召说出这样温情的话来,冉小军心头其实是敞亮的,得理不饶人就说不过去了。

  就这样,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寝室的同学都为两个“死对头”的和解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时,班长吴海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寝室:“说好了,说好了,今天全班去春游。女生那边由文馨同学负责通知,男生这边就请冯卫东同学通知一下,其他同学和我一起去采购点郊外必须的东西,班主任老师同意所有费用列入班费开支。”

寝室里顿时想起热烈的掌声。

9点整,除了回家度周末的同学之外,一支由三十多人组成的春游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欢乐的歌声响彻在九霄云外:“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平静的湖中,开满了荷花,金色的鲤鱼,长的多么肥大,湖边的芦苇中,藏着成群的野鸭……。”  

沿途的风光真美,小草探出了头,嫩嫩的,绿绿的,好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床绿色的地毯。柳树发芽了,在春风中甩着绿色的长辫子。桃花开了,有大红的,有粉红色的,像一张张美丽的笑脸。迎春花也开了,黄黄的花朵点缀色着绿色的枝叶。春天写在树的嫩芽上,碧绿碧绿的绿得鲜活、绿得可爱、绿得充满生机。

“快看,雄狮泉水电站。”

大家顺着冉鑫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巍峨雄壮的大坝横卧在山壁之中,气势恢宏,磅礴壮观,这里水平如镜,山抱着山,水映着山,再加上山上绿树红花,空中云雾弥漫,仿佛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中,让人心旷神怡。

  素有“秀才”之称的冯学畅同学诗兴大发,即刻赋诗一首:

家乡水电站,能源送富源。
  养育家乡人,辉煌被点燃。
  万木高耸立,绿水碧两岸。
  美景遥千里,电站树璀璨。

“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一片片梯田,一层层林……,谁不说俺家乡好啊,得呀依呀……”周克勤铿镪顿挫的歌声回荡在山谷旷野之间,袅袅缭绕。

晌午时分,我们来到了一块偌大的草原上。这里空气湿润而干净,虽然远不如呼伦贝尔大草原那般辽阔无边,却让人陶醉,不是雄伟而是柔和而连绵,是自然而实在的美。放眼看去,满眼皆是那充满生机的苍翠绿色,草地里传出虫鸣声声,就是看不到虫儿的影子。小草在绚丽的鲜花面前显得很单调,在参天的大树脚下又显得很弱小。然而,飓风虽能把参天大树连根拔起,将美丽鲜花撕得粉身碎骨,却奈何不了扎根大地的那一棵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望着重峦叠嶂的大山,和大自然相比,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啊。

女生们陶醉在翠绿的诗情画意中,一个个象孩子般坐着,躺着,打几个滚,跳几段舞,唱几首歌,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白云在天空悠悠地飘动着,一阵略带花香的微风吹过脸庞,细细聆听这风的声音,若有若无,真是沁人心脾。

  班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各种食品、饮料,却没有一个人去享用,同学们全都玩疯了,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口渴,忘记了整个世界。在这辽阔宁静的自然境界,尽情地舒展我们那迷人的欢笑,敞开心胸容纳这宽广的原野;用那动听的乐音赞赏它们的美丽,用灵巧的小手绘画出它们的完美组合,在这里,让我们的思想无束缚地飞扬,让我们的心在高空放飞。

“快点过来,日嘛这里有条蛇。”远处传来了徐攀惊惶失措的喊声。

“吔,今天运气不错,晚上有蛇肉吃了。”这条蛇也活该倒霉,曾平可是抓蛇的高手啊。他兴奋地跑到徐攀所指的地方,一看,可不,草丛中卧着一条足足有四斤重的黑眉锦蛇,俗称菜花蛇,别看它样子挺吓人,其实是无毒的。看到有人过来,蛇直起身来吐着信子,似乎在警告曾平:你娃要是敢过来,老子就敢做你一口。

一场没有悬念的人蛇大战很快就结束了,冉鑫洋像猫抓耗子一样把蛇逗得气喘吁吁,然后一个漂亮的撩手动作,那条可怜的蛇就已经被牢牢地握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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