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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小说:我的年级我的班第7章、第8章

  • 我丑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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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8/7/31 16:4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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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黄小雅、何莉颖、黎慧三个女生相约去丁市街上购买生活用品,运气非常不好,居然遇到了丁市街上有名的烂杂皮候二,看到青春靓丽的女生,候二口水滴哒地靠了上来:“妹儿,赶场哇?”边说边把狗爪子伸向了黄小雅清新飘逸的长发:“啧啧,好乖哟,让哥哥摸一哈。”

“二流子,把你的狗爪爪拿开哟。”黄小雅一把打开了候二的手。

“莫恁个嘛,乖妹儿,看我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嘿嘿,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候二眨巴着绿豆眼,带着亵渎的神情看着黄小雅说道。

“无耻,光天化日下你竟敢对女生动手动手,没有王法了嘛。”黄小雅很气愤地说道。

“光天化日?呵呵,言下之意,晚上我就可以动手动脚的了?在这里,哥就是王法,嘿嘿。”候二很猥琐地说。

毕竟是女生,何莉颖、黎慧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地拉着小雅:“莫闹了,莫闹了,我们各走,我们各走。”

“想走?可以,不过要给我赔个礼,道个歉了才得行。”

“真不要脸,凭什么要我们给你赔礼道歉?”

“斗凭这个。”候二话没说完,一个耳光就抽到了黄小雅的脸上。

商店老板娘都看不下去了,说道:“候二,莫过分了,人家是学生娃二,又没惹你,你喝早酒了嘛。”

“光你卵事,妈B你这店还想不想开?再多事老子把你店砸球了。”

都是丁市街上的人,想必老板娘早就领教过候二的“厉害”,一下子也不敢说话了。

“再问一句,道歉不?”候二再次举起了巴掌。

“你做啥子?”罗天宇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把抓住了候二的手腕。

“B崽崽,她是你哪样?光你锤子相干嘛。”候二挣扎了半天,那只手像被老虎钳子夾住了一样,怎么挣也挣不脱。

“这是我妹妹,哪个叫你欺负她的。”

“是不是哟,你娃莫斗空话哈。”候二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学生不大好惹,也就来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口气明显软了下来。

“小雅,他打你了?啷个打的你过来啷个还他。”天宇望着小雅坚定地说道。

小雅冷漠地看了天宇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按照天宇说的过去打候二,而是拉着何莉颖和黎慧静静地走了。何莉颖和黎慧对望了一眼,心头稀里胡塗的,搞不懂小雅是怎么回事,关键的时候,人家天宇出手相助,小雅怎么理都不理人家,甚至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何莉颖和黎慧并不知道罗天宇和黄小雅之间发生过的事,小雅也不愿作任何解释,其实她仍然在内心里误解着天宇,在她的心中,罗天宇早就“死”了,因此她无法理解他的表现,她觉得今天的事情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不早不晚,恰好在自己身陷圄囵的时候冒了出来,哼,这年头,“英雄救美”的骗局难道还少了吗?

“兄弟伙,你妹妹都走了,快放手噻。”候二望着目瞪口呆的罗天宇说道。

“兄弟伙,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吔。我们是梁山好汉,越打越亲热,走,哥请你喝一杯。”候二冲罗天宇很江湖地抱了抱拳。

罗天宇轻蔑地骂道:“滚远些,就你也配称梁山好汉?烂杂皮,烂滚龙。”

“老子羊肉没吃倒,惹来一身骚。”候二气冲冲地走了。

闷闷不乐地回到学校,上课的钟声已经敲响了。天宇脑子里一片空白,坐在课桌旁静静地看着小雅,而何莉颖和黎慧又不时看看天宇和小雅,氛围怪怪的,四个人的神情也都怪怪的。

“冉鑫洋,冉鑫洋,站起来回答问题。”冉老师走下讲台,站在冉鑫洋同学的课桌旁,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睡得梦里梦冲的冉鑫洋“呼”地站了起来,边用手背揩着嘴角上的梦口水,边说“老师,啥子问题?”

“你还睡得安逸嘛。问你一哈《记金华的双龙洞》这篇课文的作者是谁?”

“老,老,老师,这篇课文好像还没学过吧。”

冉老师仍然面带微笑:“好好想想,初二时就学过的。”

“多年了咯,硬是想不起来了咯,老师。”冉鑫洋扣着头皮莽粗粗地说。

冉鑫洋前排的男生手中牵开一张纸条,回过头对他使了使眼色。

“叶怪胸。是叶怪胸,老师。”冉鑫洋剽了一眼纸条上的三个字,很快就回答了出来。

“哈哈哈哈”这一下,引起了全场轰笑。

“遇得倒哟,叶怪胸,我怕还叶怪脑呢”,冉老师哭笑不得地说:“是叶圣陶。晓得你那时候在读些哪样书哟,嗨火。”

睡意正憨的冉鑫洋把前排同学写在纸上的“叶圣陶”看成了“叶怪胸。”

冉老师摇着头继续上课:“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今天的课程是鲁迅先生的《纪念刘和珍君》。

这篇文章,给学生以深刻影响、鲜明记忆的,是关于刘和珍的微笑:“她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这半行简洁的文字,这一缕流畅的表述,使人难以释卷,难以忘怀——在和风煦煦的春光中,在那柳枝摇曳的温暖中,二十二岁的少女刘和珍穿过阳光,披着花香,向我们款款走来。春风牵动着她的衣裙,青春照亮了她那比阳光还要温柔的笑容……在同样的青春年华里,在同样的明媚春光中,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那如同鲜花一般灿烂的生命会在鲜血迸流中遽然凋落,轰然毁灭;那温和清婉的笑,会在一瞬间化为永不存在的尘埃。青春那撩人心魄的美丽,原不该如此脆弱。罪恶的黑手毁灭了璀璨的青春,黑暗的制度残忍地摧毁了血性的追求。

连罗天宇都被铁胆勇毅的巾帼英雄刘和珍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暂时忘却了中午在丁市街上的那场不愉快,非常认真,一字不漏地听完了整堂课。合上书卷,

刘和珍的微笑悄悄地走入了他的思想。

          八

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是劳动课。对于现在的学生来说,劳动课无异于天方夜谭。不过那时却确有其课。当时的酉阳三中其实面积不小,因为没有多余的钱扩大校园,有40%左右的地盘都属于耕地。学校把土地分割给每一个班,让学生们“自给自足”,种点蔬菜、洋芋、瓜果之类的东西,学校食堂用市价收购,收入则充作班费,由班委管理、列支。

劳动课上,农村来的同学显示出了他们的优越性,挑粪淋菜,去草松土……,全套农活干得叫个得心应手。

不大融洽的是,许多土地的旁边紧靠着附近农民的土地,经常会有农民因为地里的瓜果平白无故“失踪”而怪罪到学生们身上。有次,一个老妑妑就为地里蚀了几个番茄,在教学楼外面日妈捣娘的决了整整两天,骂得那个难听,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害得学生们连课都没有上好。一旦校长和老师们去招呼,老妑妑就睡到地上耍癞不起来。最后,还是通过当地派出所出面调解,学校赔了老妑妑几块钱,事态才得到平息。

劳动课是城里来的学生的“假日”,他们几乎不做事,而是在菜地里到处瞧稀奇,看热闹,能够在关键时候搭把手就算不错的了。好在农村的同学们大多很淳朴,很实诚,不在意城里同学的“懒惰”,因此也算是相安无事。

这天的劳动结束了,付炜挑着粪桶来到河里清洗,快要洗完的时候,从下游跑上来几个貌似学生的人,二话不话,抓倒付炜就开始边打边骂:“狗日的,老子们在下面洗澡,你龟儿子在上头洗粪桶,把老子们整得一身潘臭,锤死你狗日的。”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们在下边洗澡。”付炜边躲边指着河道解释:“河道这里有个弯,我看不到下边有人,真的,不信你们看嘛。”

“说个锤子,我看你狗日的斗是故意的。”一个比较高大的家伙抱起一块石头,“轰”的一下把粪桶砸得稀粑烂。

付炜一下子急了,粪桶是在附近老百姓家里借来的,这哈不晓得啷个给人家办交割。

“杂皮、土匪,你们赔我粪桶。”付炜顾不上自己势单力薄,拼命与对方打斗起来。结果可想而知,付炜被打得口鼻来血,狼狈不堪。

事情闹到了学校,打人的一方是高二年级的,长得比较高大的那个,最嚣张。据说他老汉是县上政法部门的什么领导,也就是现在所说的什么“官二代”。

“哪个叫他往河里倒粪水水吔,打了就打了,卵不蛋。”比较高大的那个骚冲希希地说。

“这位同学,说话文明点,有理说理,来不来打人首先就不对嘛。”保卫干事批评着高大个。

“老子们遭生疮了还要找他拿医药费咯。”另一个打人者指着付炜说。

这时,闻讯而来的高一二班同学把学校保卫办公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班长吴海带头大喊:“啷个可以无故打人哟,要求学校严惩打人凶手。”

接下来,“严惩打人凶手”的口号惊动了全校,学生们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有看热闹的,也有为付炜鸣不平的。

这哈,三个打人的烟气了,个都不敢再开腔。

三个打人者在全校大会上作了检讨。当天晚上,高大个的老汉,也就是那个什么领导赶到了学校,带着他那宝贝儿子和一些营养品到高一二班寝室看望了付炜,并表示了歉意,拿出100元钱作为赔老百姓家的粪桶钱。

“我要练武,要铲平社会不平事。”服过校医送来的消炎药,躺在床上休息的付炜下定了决心。

练武固然没错,可真要想通过武术铲除社会不公平,则无疑太幼稚了。受电影《少林寺》和电视《霍无甲》的影响,当时正在流行武术热,付炜有此想法,也不足为奇。那些年,不仅仅是酉三中,整个中国,都象打了鸡血针似的亢奋在学武的热潮中,但真正懂得习武意义的并不多,被问及学武目的时,有不少人,开口就是“我要像李小龙、梁小龙、李连杰那么厉害,一个打八个!”听起来真的好笑,这种盲目崇拜催生了中国武术界的陋习,有人扮起大师、开课收徒,将武术变为生意经,乃至出现诸如“隔山打牛”、“刀***不入”那备受舆论诟病的可笑闹剧,最终伤害的是中国传统武术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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